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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当天,戍边民警就着咸菜啃着干馕,还得防着熊出没……
时间:2022-02-11 17:14来源:兵团长安网责任编辑:赵维

除夕,笔者来到新疆伊犁边境管理支队切特阿克苏边境警务站,与这里的民警一起在巡边中迎接新年。

这座边境警务站被包围在群山之中,管段海拔约2200-3500米,距霍尔果斯市80公里,道路崎岖,是伊犁地区最偏远艰苦的边境警务站之一。

驻站民警徐洋从警务站刚建成时就待在这里,是这片边境区域的“活地图”。天蒙蒙亮,我们就开始准备望远镜、水壶、挎包等装备。早上10点,徐洋带上3名护边员,加上笔者一行五人,骑上马向深山进发。

“山上坡度高,积雪厚,拐弯的时候要集中注意力,尤其是在马上更要小心。”徐洋嘱咐道。

越往深山处积雪越厚,甚至能达到半米左右。马队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山路上。即使穿着厚厚的警服大衣,仍感觉寒意阵阵。

一路上,徐洋和护边员们一直在左右观望,仔细察看是否出现可疑痕迹和铁丝网状况,这是每次巡逻的主要任务。

前方发现几串散乱的野猪脚印,顺着脚印的方向,我们看到远方山坡上的铁丝网被拱出了一个直径约六七十公分的洞。

“又是这些野猪干的。”徐洋摇摇头。

我们从马上下来,踏着积雪慢慢向坡上爬。打头阵的徐洋先踩出深到膝盖的脚印,我们顺着他的脚印慢慢前行,但积雪还是不断钻进靴子里,没走几步路,我便累的气喘吁吁。二十多米的坡,爬了足足五分钟。

徐洋从包里拿出钳子和铁丝,熟练地修补起铁丝网来。

他向笔者介绍,这些铁丝网有时候会被落石击打变形或被野猪拱坏,这样的洞他修补过几十次,已经是驾轻就熟了。

看着他徒手掰着铁丝,我好奇地问:“这样很容易受伤吧。”他笑了笑,把手套摘下,向我展示了几处伤口,这都是之前被铁丝划伤的。

中午15时左右,我们终于到了巡逻路线的终点,此时已经骑行了12公里山路。下马时,笔者的腿脚已僵硬酸痛得迈不开步,歇了好一会儿才有所缓解。众人都已饥肠辘辘,拿出包里的矿泉水,就着咸菜啃着干馕,这就是我们的午餐。

指着前方更高的险峰,徐洋说:“前面叫哈熊沟,里面野生动物比较多,野猪、狼、熊都有,夏天的话,还能往里面走二三十公里,但现在积雪太厚,人和马都进不去。

我担心地问道:“如果碰上野兽怎么办。”

“狼和野猪都没事,它们一般不主动攻击人,如果碰到熊就很危险,现在这么厚的雪,马跑不过熊,只能点火把熊吓跑。”徐洋很轻松地说着这些,我却真实感受到了这段巡边路的危险。

正应了那句老话,上山容易下山难。回去的路上,因为重心前倾,山雪被冻硬,铁制的马掌在坡面上不停打滑,徐洋赶紧对笔者交代,身体离马要保持一定距离。如有不测,就要迅速躲到一边,他就曾因路滑而从马上摔下过。

路过一片松林时,徐洋突然扬鞭一指:“快看!”只见正前方的山坡上有几只狐狸正在觅食,发觉我们后,居然也不怕人,凑到马前摇着尾巴。“这是饿了,问我们要吃的呢。”徐洋向它们丢了几块干馕。一阵狼吞虎咽后,狐狸转身消失在松林中。

回到警务站已经是傍晚19点15了,天色也黑了下来,徐洋开始张罗着护边员准备年夜饭。

“去年我们的年夜饭是在雪里吃的。”徐洋向笔者讲述了一年前的经历。

去年除夕夜,山上连续降雪近两天,部分地区发生雪崩,导致边境道路被积雪封堵。为了不影响山下牧民的正常出行,徐洋带着护边员们采取铲、挖等方式,配合铲车连夜奋战20余小时,在雪海中为群众打通了23公里的应急通道。

吃完年夜饭,徐洋带我登上警务站旁的一处高点,从这里可以居高临下看到霍尔果斯市。我突然注意到,他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。

“想家了吗?”我问道。

“也想,但更多的是对这里的留恋吧。”从徐洋口中得知,过几天他就要调走了,今天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在这里巡边。

“我在这里待得时间比陪家人的时间更多,这里就像我的第二个家,真的很舍不得。”徐洋的语气有些哽咽。

我拍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新年意味着新的开始,相信你在新的岗位上会继续闪光的,许个愿吧!”

“那就希望霍尔果斯的疫情尽快过去吧,祖国边境山河无恙。”徐洋深吸一口气。

远方的霍尔果斯市,依然灯火璀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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