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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出戒毒所大门的他,为何返身向送行民警深鞠一躬?
时间:2022-01-11 18:33来源:广东警讯南方号责任编辑:吕娜

铁门“吱呀”打开,时隔一年多,戒毒人员阿志即将踏出广东省第四强制隔离戒毒所(下称“省四戒所”)大门。

出门没走几步,坐在轮椅上的他在家人的搀扶下,颤颤巍巍站起身,向送行民警深鞠一躬,动情地说:“如果当时继续在外面,我的命可能早没了,谢谢你们!”

戒毒警察送解戒人员出所。
戒毒警察送解戒人员出所。

省四戒所是广东省病残戒毒人员集中收治的场所,该所一大队主要承担集中收治艾滋病戒毒人员任务,高峰时曾收治400余人。

戒毒,既要戒身瘾,也要戒心瘾。艾滋病戒毒人员身体羸弱、心理脆弱,一大队民警用“三昧真火”,化解“瘾君子”们内心的坚冰。承担集中收治任务以来,一大队持续保持安全稳定“零”事故,在队戒毒人员参加艾滋病抗病毒治疗率100%。

上昧火“用情”:

一次握手卸下彼此防备

“防备”,是戒毒人员和戒毒民警初见面时,对彼此的普遍态度。

对于戒毒民警而言,“防备”更多在于害怕职业暴露。

一大队原副大队长刘斌还记得,自己2003年入行刚接触艾滋病戒毒人员,被眼前一幕震惊了:“有的人躺着动不了,因为艾滋病并发症,耳朵、眼睛、鼻子、嘴巴都流脓了……”

大队民警每天面对艾滋病戒毒人员,如果眼睛充血、口腔溃疡或鼻腔黏膜受损,这时即使是一个喷嚏,都可能引发职业暴露。

制止戒毒人员的过激行为,更是险象环生。一大队原大队长卢金虎早年处理过不少类似事件:戒毒人员相互打架,个别戒毒人员因情绪悲观、自伤自残、导致伤口暴露……

消除戒毒民警的“防备”,要靠专业知识和科学制度。

“其实只要科学防范,自我约束到位,是比较安全的。”卢金虎说。大队戒毒民警处理戒毒人员日用品时,要防止尖锐物品扎破手,工作后洗手消毒,尽量不把工作服带回家等。面对各类突发事件,民警也渐渐积累了丰富经验。

对于戒毒人员来说,“防备”在于缺乏信任。

大多数艾滋病戒毒人员不被社会接纳,很难信任别人。到了强制隔离戒毒所后,对民警不熟悉,又存在身份差距,往往会产生防备、抵触、绝望等心理。

省四戒所民警与艾滋病戒毒人员“零距离”接触。
省四戒所民警与艾滋病戒毒人员“零距离”接触。

民警从心底尊重每一个艾滋病戒毒人员,每天和他们“零距离”接触,用真情换真心,卸下他们坚硬的外壳。卢金虎说:“比如拿东西,我们跟戒毒人员都是手对手直接接触。戒毒人员出所,我们会合影留念,握手言别,不会把他们当另类。”

有的戒毒人员爱好下棋,民警主动和他们对弈,拉近距离;节日时,民警和戒毒人员聚在一起,做月饼、包饺子,谈笑风生;雨天,戒毒人员生病了,民警主动送他们去医院,帮他们打伞,摸摸额头看有没有发烧……

中昧火“用心”:

个性化戒治方案转化重点人员

应对艾滋病戒毒人员的各类突发急症、家庭变故,大队民警还要用心,设身处地为他们考虑,为他们递上爬出毒潭的一根救命绳。

有次,戒毒人员阿志突发急症急需送外就医。由于长期吸毒,阿志肌肉萎缩、行动不便,刘斌和同事搀扶着他坐上轮椅、上车。做CT检查时,他们又毫不犹豫架起阿志上检查台......

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。民警经常饭吃到一半或半夜,就要随时出动,处理这类问题。

“没想过,民警会这样尽心尽力照顾我。”阿志有些意外,“感谢四戒所的民警为我治病争取了时间”。出所后,他给大队送来了锦旗,写着“关心关爱胜亲人,谆谆教诲记心间”。

支离破碎的家庭、社会关系,往往是压垮戒毒人员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在一次谈心中,有戒毒人员告诉刘斌,他家人曾对他说:“我们天天烧香,盼着你早点死。”刘斌听了心里很不好受。

民警常帮他们架起与家人沟通的桥梁,并在他们遇到困难时想方设法帮忙解决。

省四戒所民警与艾滋病戒毒人员谈心。
省四戒所民警与艾滋病戒毒人员谈心。

当戒毒人员阿忠得知15岁的儿子因艾滋病复发去世,顿时万念俱灰,整日捶胸顿足、嚎啕大哭,还试图撞墙轻生。卢金虎知道,阿忠想见儿子最后一面。经过申请,所里同意阿忠外出探视,大队派民警随他回家处理后事。

在太平间,阿忠抱着儿子冰冷的身体,泪如泉涌:“爸爸对不起你,若有来生,我们再做父子。”

“谢谢你们给了我告别、悼念儿子的机会。”回所后,阿忠情绪平静了不少。原本抗拒吃药的他,积极配合治疗。有新戒毒人员进所,他经常主动“现身说法”。

这些年,一大队通过定期筛查重点人员,用心制定个性化戒治方案,并运用心理辅导、危机干预等手段,开展教育矫正、心理矫治、康体训练等,转化了多名自暴自弃的戒毒人员。

“光用冷冰的制度,是暖不了人心的。”卢金虎说,他们要求每个民警都从自身做起,热爱生活,把爱传递给戒毒人员,帮他们看到生活的希望。

下昧火“用力”:

延伸帮扶让解戒人员重归社会

“警官,节日快乐,欢迎到我们家乡来玩。“每逢节假日,刘斌不时会收到出所戒毒人员发来的短信。大家认他这个“老大哥”,从健康状况到感情生活,大小问题都会跟他交流。

艾滋病戒毒人员在所内能得到民警帮助、照顾,一般表现都较好。但回到社会中,如果遇到困难,失去信心,受毒友教唆可能又会复吸,“有人出去之后,没有服用抗病毒治疗药物,加上又复吸,可能不多久人就没了。”卢金虎说。

年近50岁的戒毒人员阿明出所后,一直没找到工作,靠小偷小摸度日。大队借普法宣传的机会,辗转通过阿明的姐姐联系上了他,并跟当地禁毒部门和村委会联系,帮他找到了配送快递的工作,每月有2000多元的收入。

阿明握着大队民警的手,两眼含泪,说:“我已经害了自己,害了老婆,不能再害孩子了,以后会踏踏实实的。”

省四戒所一大队民警上门帮扶解戒人员。
省四戒所一大队民警上门帮扶解戒人员。

戒毒人员回归社会初期是复吸高危期。由于许多人谈“艾”色变,艾滋病戒毒人员比起一般戒毒人员,更害怕暴露隐私、被歧视,也更不愿意接受延伸帮扶回访。

“有的艾滋病戒毒人员,平常会把抗病毒药片装进糖果瓶里,说到上门回访他们也会比较警惕,害怕在熟人圈里生活不自在,甚至丢了工作。”刘斌说。

大队民警在实践中总结出一个经验:对戒毒人员的帮扶要做到回访窗口前移,在戒毒人员出所前,跟所在地禁毒办、社区康复工作站、家属等做好无缝对接,方便后续跟进。

“如果他们出所之后坚持服用抗病毒治疗药物,能达到体内几乎检测不到艾滋病病毒的效果,精神状态好了,基本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,就不会去碰毒品了。”刘斌说。

毒海无涯,刘斌也盼望着全社会成为“摆渡人”,让更多戒毒人员出所后能真正融入社会,摆脱毒潭,拥抱新生活,早日实现“天下无毒”。

(阿志、阿忠、阿明为化名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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